“擦擦”—西藏小型泥造像和佛塔

2年前 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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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的信仰不止数万公里的叩拜,还有随处可见的“擦擦”,“擦擦”确为藏语发音但“擦擦”是一种梵语词汇有“真相”或“复制”之意,专指按印或脱模制作的小型泥造像和小佛塔,也有少数是藏文或梵文经咒。“擦擦”真实的来源和出现时间到目前为止没有确切的文献史籍,按照“擦擦”的制作风格可以分为“1112世纪的擦擦”和“佛教后弘期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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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2世纪的“擦擦”

11—12世纪“擦擦”应称为 印佛”或者“印塔(立体塔除外)。由考古文学发现这一时期的“擦擦”,主要出现在阿里地区札达县一带当时属于古格王国境内中心区域的寺院和遗址其中托林寺“擦擦”种类和数量最多,计有120余种,基本上都出自早期的佛塔中。卡尔普遗址、皮央•东嘎遗址、阿钦沟遗址、萨冈寺址、麦珑寺址的早期佛塔中也都有发现。拉萨附近的查叶尔巴寺发现211—12世纪“擦擦”,另在拉萨、日喀则发现有个别传世的标本。这一时期的“擦擦”如果细分可达近200种,主要表现题材有降魔印佛坐像、定印佛坐像、游戏坐观音像、四臂观音像、六臂观音像、十一面观音像、文殊像、度母像、胜乐金刚像、法金刚像、金刚手像、持剑的 明王像、圆雕天降塔、圆雕聚莲塔、按印单塔、按印三塔、按印多塔、梵文经咒、藏文经咒、曼荼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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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定印座佛 托林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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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定印坐佛  托林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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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王坐观音像  皮央遗址



任何一个社会产物的出现都有其深刻的意义和背景阿里地区札达县范围内曾有西绕米沃奇和苯教的出现可能是受到这样的影响那时期“擦擦”神象明显有苯教神像的特征且造像题材相对单一。佛、观音、菩萨、金刚等虽都有数种变体,但每一类还都未形成造像体系;数尊、多尊组合造像仅有佛与两菩萨一种,13世纪以后的佛与二弟子、七佛、十佛、三十五佛、依怙三尊、长寿三尊等题材均未出现;金刚系列题材更少,不超过5种;没有出现拥抱明妃(金刚亥姆)的胜乐金刚和大威金刚等双身造像,也没有出现上师造像。浅浮雕效果的塔“擦擦”数量、种类较多,出现各种多塔组合的形式;立体塔“擦擦”数量多而种类少,具有较大覆钵形塔身的“擦擦”不见于此后。“擦擦”数量较大,这类“擦擦”往往有较长的梵文或藏文经咒,均为阳文,字体很小,排列紧密,有些在满版的经咒文字行列中点缀一个或数个小塔,构图严格对称,以圆形居多,有少数是正方形和长方形 的。有些在表面涂有红色或黄色。制作手法较落后和粗糙,浮雕效果的造像、小塔、经咒等均使用按印法制成;正面周缘多因按印用力形成向上翻起的泥沿,不加修整;背面弧凸,留有清晰的掌印纹;造像浮雕较低平,高浮雕效果的少见;个别造像“擦擦”的下部捏制出可以把握的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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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弘期“擦擦”

根据藏文史籍,西藏西部在后弘期的佛经、佛像的主要来源是克什米尔和印度。古格王国初期的1011世纪,古格著名高僧和译师仁钦桑布(958-1055)曾数次前往克什米尔和印度学法,迎请印度高僧希达喝惹、哇马达二人。期间还从克什米尔招募许多工匠兴修寺院、雕塑佛像、绘制壁画。将这一时期“擦擦”与同时期壁画、塑像、金铜造像相比较,几者之间存在较多的相同风格,可以认为后弘期“擦擦”主要受克什米尔和印度的直接影响。这一点意大利藏学家杜齐已经作过推测:我们可以假设,朝圣者在印度的寺院里购买了一些“擦擦”,虔诚的主人将它们带入西藏,并存放在朝圣的寺庙或村落附近的塔里…… 它们也给西藏人传入了图像学的各种形式及混杂着其他影响的各种艺术灵感之模式。同时杜齐还注意到有些“擦擦”是当地人的仿制品:在西藏的“擦擦”上会发现拼写错误,这表明它们出自不大精通梵文的初学者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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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80年代在扎叶巴寺的修习洞窟内发现了两种“擦擦”,据新西兰藏学家托尼呼伯尔分析研究,其中的A型与印度恒河谷地一些佛教遗迹中出土的“擦擦”表现出较强的一致性B型则与托林寺发现的一种“擦擦”毫无二致A“擦擦”的图像为释迦牟尼降魔坐像浮雕,并有35个北印地文经愿文字母;B“擦擦”图像为莲花座的五塔,上面有数行模糊的北印地文字,两种“擦擦”被认为都是11世纪的作品。在拉萨发现的一件传世的椭圆形释迦牟尼降魔坐像”“擦擦”与上述A“擦擦”基本一样,只是周边没有挤出翻起的泥沿,与泰国发现的9世纪同类模制佛像极为相似,结降魔印的释迦牟尼坐在带有矮柱的拱形龛中,龛顶装饰着菩提树枝叶,两侧各有两个小塔,莲座下是两行梵文经咒,背面的指掌纹清晰可见。所以不能排除东印度对西藏早期“擦擦”的影响。

“擦擦”的种类

泥擦:泥土混以其它比较贵重的材料如金、银、珍珠、宝石、珊瑚、玛瑙、炼泥、香泥等,普通泥擦的现存量相对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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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泥擦擦/西藏游拍摄

骨擦:将圆寂活佛、高僧的骨灰混合泥土制成,因其成份掺入骨灰而得名,比重小于泥擦。此种骨擦较泥擦为少,多数出土自塔腹,有一定艺术、收藏价值。




清代尊胜佛母骨灰“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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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擦:据藏传佛教仪轨,历代达赖喇嘛、班禅大师及少数大活佛圆寂后实行塔葬,此为藏地最高级葬礼。塔葬之先,用盐巴、藏红花等珍贵药品大师法体进行脱水处理,将脱水处理出的大师体液混合泥土制成的“擦擦”是为布擦“擦擦”放于金、银灵塔塔瓶之内,此种灵塔在布达拉宫灵塔殿内有八座,供奉着八位达赖(五、七至十三世达赖)的法体。据藏地传说,身带布擦,无论人处何方可医百病,可避邪恶,可得平安,甚至刀枪不入。因此藏人认为布擦最宜作护身符,挂在身上,可得佛法护佑,以避邪恶。

药擦:传世品中尚有数量极微的药擦,是以多种名贵藏药为原料,依藏医药工艺流程、宗教仪轨,精炼压制成型并可服用医病的“擦擦”,因其原料为藏药(或有藏药成份),故而取名药擦。此种药擦带于身上,不仅平时可以护身(抵挡邪气),若真遇疾患不测,更可作药物服用。需要说明的是,药擦分为两种,其一是纯名贵藏药制成的;其二是用泥质药浆制成的(即藏药与泥掺拌而成),两种药擦的比重、观感都有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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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擦——娘拉擦擦


名擦:此类“擦擦”因由达赖、班禅、大活佛等知名人士亲手制作,故谓之名擦。此种名擦背面几乎都盖有大师本人的印鉴痕蜕、指纹或标记(在西藏,普通人是绝对不可以在佛像上留下自己的印文所以这也是甄别“名擦”的有效方法“名擦”汇聚了藏密诸多不可思议之圣物,如诸佛菩萨大成就者之舍利、灵骨、法衣、头发、身肉、头骨、身骨、甘露、圣土、圣水,还有很多由伏藏大师所掘取的圣物和历代大成就者所遗留下来的加持品等,“象头财神擦擦”本指“擦擦”表面刻有形似四臂象头人身,背面有手的印迹和经文字样、印章等。耳边轻轻摇晃里边可传出清脆的声音,听闻藏传佛教格鲁派创始人宗喀巴大师有一串珍爱的人头骨念珠,一次串珠的绳子断了,珠子散落一地,后来怎么也拣不齐全,于是大师用剩余的珠子做了相应数量的象头财神“擦擦”,每一个“擦擦”中都安放了一粒念珠擦擦内发出的声音就是珠子的声音,同时由于这个“擦擦”是宗喀巴大师亲手制作也是名副其实的名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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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头财神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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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头财神擦擦

“擦擦”制作的具体程序

1、将和好的泥在手掌中团压成泥饼,大小薄厚根据所需按印的“擦擦”模子决定,“擦擦”背面往往留有明显的掌纹,较大的“擦擦”背面同时还留有指缝纹,可看出多为左手印痕。

2、用形同大印章的“擦擦”模子在表面用力按印,周边很少留有挤出向上翻起 的泥沿。

3、正面均匀涂抹较淡的红、土黄等单色。立体塔和个别种类“擦擦”还会有彩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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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擦”模子/西藏游拍摄14.jpg


塔式“擦擦”/西藏游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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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像“擦擦”/西藏游拍摄

“擦擦”的印制材料

从常见印制嚓嚓的材料来归类大致可以分为粘土“擦擦”、陶质“擦擦”和混合材料印制的“擦擦”,平日里可见的“擦擦”大部分属于粘土“擦擦”,这种材料在西藏地方随处可见;最大的缺陷是,这类粘土印制的擦擦经不住风吹雨打会有明显的裂痕。因此,只有在高处隐蔽的洞穴和塔肚、擦康等可防雨水侵扰的安全地带才可以看到较为完整的擦擦。为了解决以上的缺陷,后期采用了烧窑的技术来加工擦擦。这类擦擦属于陶质擦擦,由于陶器加工工艺的难度和复杂,使大大降低了陶制擦擦的印制数量。但是,恰恰由于其特殊材质的防雨奈磨性能,使这类数量有限的“擦擦”才得以保存长久。严格来说,这类擦擦只有在“陶乡”才有可能出现。例如:山南的扎囊、贡噶一带;拉萨的林周、墨竹贡噶一带以及日喀则的江孜卡尔堆一带。以上地方是卫藏地区较出众的陶器之乡。

总  结

“擦擦”在西藏虽为随处可见但“擦擦”在人们心里的位置尤其重要,甚至在某些特定的场合“擦擦”扮演着重要角色。“擦擦”的起源和发展与印度和克什米尔等地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作为在藏族人民的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道风景从一个全然不同的角度带我们认识“除了随处可见的寺庙和磕长头的虔诚,西藏的信仰还有做工精细的擦擦”。本文中笔者按照“擦擦”的风格将“擦擦”分为1112世纪的擦擦”和“佛教后弘期擦擦”以及“擦擦”的分类再到擦擦的制作过程从这些也可以看出“擦擦”的制作风格和模式在一定程度上也受到了社会生活和宗教改革的影响。“擦擦”的模子及制作过程也充分体现了藏族人民手工技术的发展和传承,除了做土类“擦擦”还有将“擦擦”模子放在清水中上下捣鼓,听闻“擦擦”模子在水中的声音会一直传到地下达到普渡众生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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