苯教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宗教之一,发源于中亚,其历史距今有一万八千多年。在距离尼木县塔荣镇尚日村约300米的山头上,伫立着西藏自治区拉萨市唯一的苯教寺庙——米珠通门林寺。

该用金粉的地方,绝对不用颜料

尼木县塔荣镇尚日村的经济条件远近闻名,这个村的村民们与周边村民有着截然不同的性格,举世闻名的尼木三绝均匀地将尚日村包围,但尚日村却没有自己的独特手工艺,也许正是出于此种原因,让尚日村的村民们骨子里就流淌着善于经商的血脉。也有人说,尚日本无村,只是由于地理位置特殊,多少年来,采购尼木三绝的商人们都习惯聚集于此,最后才形成如今的尚日村。不管何种传说,尚日村村民们经商的天份,都不容置疑。

如今的尚日村,仍是整个尼木县里经济情况最为突出的一个行政村,许多村民们虽然经商,但并不只是单纯地买卖,而是依靠各种手工艺自主创业。雕工画工木工石匠,村里都有,配置齐全。但他们很少合作,除了最近三年。三年来,村民们将自己毕生最为自豪的技艺都虔诚地奉献在村里的那座寺庙里。

在距离村子约300米的山头上,伫立着西藏自治区拉萨市唯一的苯教寺庙——米珠通门林寺。三年前,这座有近千年历史的寺庙在地震中损毁严重,重建工作在震后不久便已开始,如今已经过去了三年,但重建工作依然没有完成,而重建过程中需要的几乎所有人力,都来自于尚日村里拥有各种手艺术村民们的免费“奉献”,他们利用闲暇时候,自发地参与重建工作。

走进米珠通门林寺,没有人不为墙上柱上的雕刻而发自肺腑地震撼,栩栩如生的雕刻与绘画,仿佛让人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银钩铁画的雕刻线条在墙上蜿蜒来去,若说雕刻只是一种单方面身临其境的感受,但在画工上,就可以看出村民们花费的心血。每一根线条,每一块颜色,都比村民自己家柱梁上的绘画精致许多倍,该用金粉的地方,绝对不用颜料。

若是前来参观的人们为柱梁墙壁上的雕刻绘画而着迷,千万别忽略了自己的脚下。珍珠镶嵌的海螺,蜜蜡装饰的下水道,绿松石组成的苯教符号,就在脚下。

手艺供在墙上,珍宝踩在脚下

藏传佛教之前,雍仲苯教在这块土地上已经传承了几个世纪,随着藏传佛教的传入,苯教逐渐融合了一些其他宗教的特征,随后,经过上千年的磨合,苯教与藏传佛教之间在一些重要教义上的融合缩短了这两个宗教之间的距离,消除了两者之间的许多分歧,促成了这两个宗教传统在许多重要教义上的共识,使两者之间的关系也不断在变化,后来,一些带有藏族特色的东西渐渐在两个宗教之间形成了共识。就如同米珠通门林寺里,阿嘎土里镶嵌的珍珠海螺。在以前的传统习惯之中,人们习惯将最为珍贵的东西,都放在寺庙之中。

珍珠宝石虽然美丽而珍贵,但是它们都是大自然的恩赐,所以应该跟大地紧密结合在一起,而无论墙体还是柱梁以及其上的绘画雕刻,都是人们辛勤劳动的心血,所以该仰而观之。生活在高原之上的朴实人们的朴素价值观,在这一方庙宇之中,便是如此直观地扑面而来。

如今,米珠通门林寺的重建仍未完成,但行走在寺庙之中,并不会因为尚在施工之中,就会看见杂乱的场景。

生活在高原上的人们,崇尚内里洁净的观念,不仅体现在自己家里,在寺庙之中更是淋漓尽致。不管人们有多累,工作完成一个小结,总会将米珠通门林寺的施工垃圾移到寺庙之外,因此寺内虽然仍在施工,仍是整洁如故,而在寺庙之外,堆放着大量的施工材料。当然,比施工材料更多的是储存的煨桑材料。这种如今常见的宗教祈愿礼俗,正是原始苯教传承下来的最为古老的仪轨,也是生活在高原之上的藏民族最为直观的厚重文化沉淀。

悠悠桑烟,赭黄山脉,金色大殿,绿色田园,正是尚日村最迷人的风景。

TIPS

看点:西藏三大苯教寺庙之一,拉萨唯一的苯教寺庙。

交通:从尼木县城往尼木乡方向行驶,看到旅游景点指示牌后直行进入尚日村。抵达寺庙所在山下时,可沿石阶步行上去,也可开车沿土路上去,小型私家车可顺利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