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塘的历史可以追溯至松赞干布初来拉萨时,那时还没有拉萨这个地名,现在的拉萨城被叫做“吉雪卧塘”。塘,也有地方翻译成“堂”,意思是大平坝子,在现代城市中则相当于城市广场。拉萨目前有四个以“塘”为地名的地方。这四个塘中,慈松塘位于城东北,俄杰塘、贡布塘和蔡公堂都位于城东,在曾经的茶马古道和唐蕃古道进入拉萨的入口处。并且,旧西藏的拉萨雪列空(拉萨专署)曾在贡布塘和蔡公堂这两处设置了管辖拉萨郊区大片地域的行政之所。这四个塘不说曾经辉煌,至少它们曾经作为显著的地标存在于拉萨历史中。
慈松塘 流沙河冲积扇里的盈盈水波
从原流沙河的泥沙殃及之地逐渐变为今天的居民聚集区、休闲乐园,慈松塘的“塘”字在平坝的基础之上,还多了一层含义,那就是灌木丛。早在上个世纪70年代,流沙河还不是如今大家所看到的沿齐拉路流入拉鲁湿地的走向时,随着水流自娘热沟和夺底沟流下的大量泥沙,是当时慈松塘的主要组成元素,一片沙土的慈松塘也成为当时拉萨显著的地理特征。
(水上公园是慈松塘最柔美的地方)
河与塘的方位变迁
与蔡公堂不同的是,慈松塘并不是一个准确的地理概念,它既不是一个乡镇,也不是一个社区,在人们的印象当中,它显得过于模糊,甚至长年居住在此的人都很难说出个究竟。
当地百姓中,有的说只有慈松塘路两边才是慈松塘;有的说扎基路以北、拉鲁湿地以东的地域都属于慈松塘;更有居住在现慈松塘中心地带(慈松塘公园与赛马场)附近的拉萨市第四安居园里的老阿妈告诉我,拉萨市第四安居园并不属于慈松塘,慈松塘在别的地方!说法不一,我很迷惑。后来,经走访自治区社会科学院宗教研究所的布琼老师,我的思路才逐渐变得清晰。
(慈松塘原是流沙河的沉沙地)
原来,早在上个世纪70年代以前,拉萨北郊还是一个流沙坝,所谓流沙坝即为从娘热沟和夺底沟中流出的水的沉沙堆积而成的坝子。当时人们将流沙河称为“杰热”,“杰”就是沙子,“热”就是水渠、堤坝。在一张2007年出版的拉萨市城区地图上,布琼老师为我指明了当年的流沙河,也就是“杰让”的流向:自娘热沟和夺底沟发源,穿过现色拉路往东南流经现林廓北路,从拉萨中学附近至自治区税务局,途径拉萨饭店、西藏宾馆等,最后汇入拉萨河。
(春天,慈松塘东路上的几百株樱花树就会开花)
沿着布琼老师的指点,我发现“杰让”流经原慈松塘(原慈松塘的区域界限将在下面详述)的南面,而在2007年版的地图上,几经规划和改道之后的“杰让”——流沙河已经完全改变了当年的流经渠道——自齐拉路往拉鲁湿地流去,与之前不同的是,目前流沙河在原慈松塘的北面!
(水上公园)
区域范围扩大
上文所述流沙河与慈松塘的地理位置,经河流改道而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那么,究竟哪儿到哪儿属于慈松塘?它的东西南北界限在哪里?其中心区先后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呢?
参照2007年拉萨市城区地图,布琼老师说,以前慈松塘的大致范围在现色拉路以西、娘热路以东、当热路以北、扎基路以南。这一片区域由于离老城区相对较近,尚有一些单位和百姓住房零星分布,其以西和以北地区则因地处偏远而人烟稀少。
(慈松塘路现在有5个街旁小公园)
这一点,一位自小在北郊长大的阿姨很有感触,在她的印象中,中学时很有意义的一件事就是全校同学一起去山上种树。当时不仅学校,别的单位也自发加入到北郊的种树行列中来。现在,人们所说的青年林卡便是当年集体劳作的成果展示。这位阿姨说,那时候由于全是沙土覆盖,没有公路,就是去一趟色拉寺,大家都觉得好远好远,现在则完全不一样了,交通状况好多了。
(来自江孜的农民多吉每到樱花盛开的时节就会把土陶罐拿到慈松塘路的教师新村门口来卖。)
那么交通是如何发展起来的呢?有人才会有交通,有人才会有发展。上个世纪80年代以后,拉萨市城区人口增多,外地人纷纷涌入,拉萨城区的经济迅速发展,城区的地域界限也一步步由市中心向边缘地带延展。由于到北郊定居的人多了, 参与北郊经济建设的人多了,无形之间,位于北郊的慈松塘也被人们的火热干劲给拓宽了,慈松塘也渐渐没有了以前相对明确的地理界限,只是在以娘热路与当热路大致垂直的交叉口处,逐渐朝东北方向延伸,而北至哪里、东至哪里,人们似乎也没有去规范它的兴趣。只是当甲问乙家住哪儿的时候,乙的家无论在原慈松塘的东北角多远处(只要不太过荒凉),都会随口回答说:“我家住在慈松塘。”
(慈松塘路附近的拉萨北郊汽车站)
慈松塘的区域范围拓宽了,其中心区也随之发生了变化——从原来的西藏藏医学院周围,变为如今的慈松塘公园和赛马场。
(拉萨赛马场和慈松塘路就一墙之隔)
名称由来
为什么此处叫“慈松塘”,而不是别的什么塘,考证起来,也是很有意思的。
一种说法是,由于流沙沉积,在此处建一个赛马场非常合适,因为赛马场的跑道需要大量泥沙。于是,赛马场诞生了(在现慈松塘中路南面,慈松塘水上公园附近)。据说,每逢藏历初三,藏族同胞都会举行跑马比赛。而“藏历初三”的藏语音译便是“慈松”。慈松塘的得名很可能与此相关。
(拉萨赛马场每年都要举行马术表演)
还有一种说法是, 20世纪上半叶,拉萨北郊有个小贵族,他的宅院名字便是以“慈松”开头的,至于宅院全名,现在也难以找到史料查实。当时很多原本在八廓街的贵族陆续搬迁至拉萨郊区有河流经过的地方,这位宅院名含“慈松”二字的贵族有可能就是那个时候搬迁过来的。为了方便描述,当时的百姓也将该宅院附近的区域叫成“慈松塘”。
布琼老师说,这两种说法都没有史料记载,只是部分学者的推测。至于究竟慈松塘的名称由何而来,在学界还是一个未解之谜。
(慈松塘水上公园里有很多儿童玩具)
和谐现状
穿越历史的迷雾,我们来到现在。骑着自行车在慈松塘的大街小巷穿梭,我们已经完全看不到当年的面貌,就连试想一下其泥沙覆盖的样子,都变得困难起来。如今的慈松塘,楼房林立,汽车奔驰,人群穿梭,一切井然有序。而在这片和谐的地域之中,慈松塘公园就像一颗闪亮的明珠。
(慈松塘小公园里盛开的鲜花)
这里不仅是大人们茶余饭后的休闲之地,也是孩子们游戏的乐园。黄昏时分步入慈松塘公园,情侣们携手漫步,学生们坐在水边背课文,还有七八个小运动健将正穿着溜冰鞋在小广场上滑翔。
就在慈松塘公园附近,位于慈松塘中路上的旧货市场也是这一片区域的一大特色。很多初来西藏且有意在此做短期停留的朋友,可以到旧货市场好好逛一逛。因为,在西藏租房,很多房间是不带任何家具的,这时候,到旧货市场淘点旧家具就显得尤为重要,既经济实惠又能解燃眉之急。
回顾历史,直视现实,慈松塘已经由当年的流沙坝变为和谐的生活乐园。
(黄昏里的慈松塘水上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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